王锐 吴本连
摘 要：为完善体育中考制度，促进学校体育改革，在杭州师范大学体育与健康学院吴本连教授主持的专题研讨的基础上，对相关专家和一线体育教师的观点进行梳理，从体育中考存在问题、影响因素和发展对策三方面进行叙事研究，结论：1.体育中考应试问题较为普遍，应严格落实课程标准;2.体育中考有利有弊，要全面看待，科学改革;3.客观看待体育中考重要性，稳步推进体育中考改革方案。
关键词：体育中考;学校体育;体育考试;叙事研究
中图分类号：G807.3
文献标识码：A
DOI：10.3969/j.issn.1006-1487.2020.06.025
教育部在政协十三届全国委员会第三次会议中指出：第一，要严格落实国家体育与健康课程标准，保质保量上好体育课。明确要求中小学生校内体育活动时间不少于1小时。第二，教育部将在已有工作基础上，深化学校体育教育教学改革，修订体育课标和教材，持续实施学生体质健康标准，加强推进体育品牌项目建设。第三，要加强体育师资场地设施建设。要求指导各地制订体育教师配备和场地器材建设三年行动计划，推进“体育美育浸润行动计划”，开展体育对口定点帮扶和志愿服务。实施体育教育专业大学生支教计划，推进高水平退役运动员任职体育教师工作。最后，还要健全学校体育督导评价体系，持续实施学生体质健康标准，稳步推进体育中考改革[1]。可以看出，体育中考的改革与发展问题不是一蹴而就的，是要多方统筹，综合考量，而这需要我们共同为此献言建策。依据吴本连教授主持的专题研讨内容，以体育叙事研究方法，基于未来改革与发展的视角，对体育中考问题进行探讨与展望。
1 体育中考存在的问题在体育考试制度方面，我国《中学生体育合格标准实施办法》从1987年开始试行，1991年正式在全国各级各类中学实施。按照教育部《关于初中毕业生升学考试改革的指导意见》（教基〔1999〕5号）和《教育部、国家体育总局关于进一步加强学校体育工作，切实提高学生健康素质的意见》（教体艺〔2006〕5号）等相关文件要求，我国1992年就出台了《初中毕业生升学体育试点工作意见》，确定将体育考试成绩列入中考总分中;随后的1993年，《初中毕业生升学考试体育试点工作方案》规定了体育考试分为3项，总分以30分为起点，计入中考总成绩。随着体育中考制度的推进，促进了学校体育工作开展，增强了学生体质，但与此同时，体育中考也出现了应试化、形式化和敷衍舞弊行为，体育分数虽由一开始的不计入中考分数，到现今提升分值计入中考总分，取得明显成效的同时，也滋生出一些新的问题。例如，浙江师范大学附属金山小学章晶晶老师指出：“现在体育中考应试现象严重，面对考什么教什么现象，大大抑制了学生兴趣的发展。面对此现象，应该将考试项目更加合理化。”其实很多地方都存在类似的问题，体育与健康课本是增强学生体质，培养学生体育锻炼习惯，少数学校却在体育中考的应试教育下逐渐变味成为了一门临时突击，以体育中考为主导位的应试教育，与此同时，体育教师队伍的层次不齐与理念偏差也是导致少数地方的体育中考出现敷衍了事现象的原因之一，部分地区，包括个别农村和偏远地区仍存在任何老师都可以当体育教师的错误思想，使得非专业的“体育教师”将应试教育思想顺理成章地代入体育中考，再加上对体育的不重视，敷衍了事的现象也愈发严重。另外，由于我国各地的中考考试方式众多，但主要都会采用毕业前现场集中考试形式。起初由于体育分数30分且不计入中考成绩，导致很多地方的考试都流于形式，现如今体育中考分数不仅计入中考总分，而且分值也逐渐提高，云南省更是提升到100分[2]。面对问题和不足，我国学校体育人积极进取，发现问题及时解决问题，提出相应的体育中考方案，例如，江苏省淮阴中学于斌老师就提供了一个非常好的案例：“江苏省淮安市从2017年开始对体育中考加大改革力度，取得了良好的社会反响，得到家长、学校、教师和学生多群体的支持，接待了来自广州、张家港等地同行的观摩，今年申报了江苏省基础教育前瞻性教学改革实验项目，淮安体育中考实行‘必考+抽考+选考的考试模式，现场考试全部采用电子化考试形式，杜绝人为因素，考试一结束成绩立即传到考试院服务器，考试公信力得到政府、教育行政部门、学校等方面充分认可！”笔者认为，要客观认识到社会发展的规律与方向，规律上科学把握体育中考的改革方法，方向上抓住体育中考改革与发展的主要矛盾，有的放矢。体育教育关系到国之大计，人民之幸福，值得深思。体育中考问题关系到学校体育上下结构的问题，同时又与其他学科密切交叉，不能孤立的看待，更不应单独把体育中考改革与其他学科改革区别开来，这是由国家教育政策与管理体系决定的。在这样一个大环境下，学校体育工作格外重要，只有真正地把学校体育工作落实到位，把平时的体育课上好，把学生的体质提高，才能更好地促进体育中考的改革发展，为体育中考发展提供保障，提高体育课的影响力，引起全社会的重视，化被动为主动，调动起家长与学生的积极性，从而更好地优化体育中考改革，形成考试工作良性循环。
2 体育中考影响因素体育中考的影响因素涉及多方面，这里只对研讨会上提到的几点影响加以整理叙述。首先，在积极影响上，学校体育方面，体育中考考试结构的逐渐正规化和分值的逐渐提高，促使体育教师素质也相应提高，学校体育教育资源也在不断地完善，家长的参与性提高。为了能在体育中考中取得好成绩，这都是不可或缺的条件，基本改变了以往体育中考“不疼不痒”的尴尬局面。其次，在体育教师的重视程度方面，以往其他学科可以“客串”体育教师的现象开始减少，体育教师的专业性得到重视，地位得到提高，影响力也在不断增强。有些地方的校外体育中考班也如雨后春笋般地开办，从侧面反映出社会上对学校体育的重视程度也在日渐上升，这都与体育中考制度有直接关系。然而体育中考也产生了一些消极影响，一方面，安徽省阜阳实验小学申克才老师认为：“体育中考随着考试制度的规范和分值的增加，学校对学生的体质健康重视程度增加。学校体育活动开展相对较高。但考什么练什么的问题还是非常突出;体育教师为中考而教的问题亟需改变;中考教学变成中考训练现象值得深思。”体育中考虽然使得学校更加注重培养锻炼学生的身体素质与提升学生体质健康，却也降低了体育教师的教学灵活性，使得很多学校在开展学校体育活动的抓手上只对体育中考负责，日常的体育课也变为了“中考训练课”，体育教师成为了体育教练。压缩了体育教师的职业宽度，使得刚提升的体育教师地位很快又遇到新的瓶颈。更为重要的是，部分学校以中考内容为体育项目代替常规教学内容的做法，与体育课程标准背道而驰，违背了正常的教学规律与章程。另一方面，体育中考对学生体育兴趣产生了消极影响。杭州市闲林中心小学陈慧敏老师说道：“体育中考越来越被重视，即有利也有弊，体育锻炼得到重视，学生体质有所提升是利，学校过度重视考试项目而忽视学生运动兴趣是弊，学校更应该注重学生真正学会一项技能，形成终身体育习惯，增强体质。”杭州师范大学体育专业研究生柳夏洁认为：“让学生按照自己的兴趣和特长选择适合自己的体育运动方式，更能养成终身运动的习惯。如果体育课堂只是在应试，会导致学生厌恶体育，考完就扔。”由此可见，体育中考这一好制度，如果不能很好地贯彻执行，不仅束缚了体育教师的教学内容，也扼杀了学生们的体育兴趣，从健康第一异化为成绩第一。筆者认为，体育中考总体是朝好的方向发展。一方面，从社会地位来看，体育学科作为一门培养人的身体情感智力等多方面的，综合性如此复杂的学科得到应有的重视程度与关注度是理所当然，这也与体育学科的科学属性密切相关。云南省率先将体育中考分值提高到100分，在社会与学校体育界引起轰动[3]。另一方面，从学校体育来看，体育中考制度是对学校体育工作的一次大考，但健康第一的理念是否真正放在第一，值得考量。这就需要学校体育人齐心协力，在体育教学上真正从学生出发，树立健康第一的理念。笔者曾在体育中考的测试现场，听到不止一位学生在测试完之后说道：“太好了，以后再也不用跑步了！”体育锻炼和学习知识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完成任务而不再学习吗？这不得不让我们重新认识体育中考制度，正是因为有前车之鉴，我们才更应该在新一轮的体育中考改革中避免走传统老路。
3 体育中考问题对策体育中考制度从开始实施一直在进行改革，这反应了我国学校体育人始终走在学习、创新、发展的最前列，也反应了体育中考问题的复杂性与难度，此次专题讨论较多的就是体育中考如何深化改革的问题，其中不乏远见卓识[4]。在改革方向上，杭州师范大学吴本连教授认为：“随着社会进步和时代发展，相关概念也要与时俱进，继承创新，老树发新芽！我们要勇于研读、怀疑、质疑，甚至是否定那些传统观念;体育中考利大于弊，势在必行，加大分值理所当然，必然趋势。对于问题隐患，要防微杜渐，加强研究，坚信方法总比困难多。”北京体育科学研究所高志青认为：“系统问题，系统解决;主要矛盾，次要矛盾，排好顺序，分好比例;精英治理，专家献策;群众观点，教师参与;契时契机，因地制宜;实事求是，多干多思;上下努力，早晚会好！”河南科技学院贾洪洲认为：“解决中考体育存在问题是学界义不容辞的责任，解决中考体育问题应该跳出体育，从母学科寻找解决之道，可以借鉴全国高考改革和教学评价改革等思路。”宝鸡文理学院魏俊民说道：“教育是有一定的强迫性，要使受教育者在德智体美劳方面获得知识和能力，就需要在这些方面强制和引导。其它学科没有强制，相应的能力也很难发展。中考高考作为社会选拔人才的标准，考什么，家长和学生肯定才去学什么，以便成为人才。目前社会体育纳入中考是强制学生接受体育教育很好的举措。一个人要让态度转变需要依从、认同到内化，一个良好社会现象的形成，也需要强制、认同、自动化。”正如同体育锻炼的动作技能形成需要经过泛化、分化和自动化一样，一开始就放任不管，势必导致动作技能形成的不规范，甚至导致技能学习失败，体育中考的改革也是如此，在改革初期需要政策以及各方面的力量积极引导与约束才能走上正轨，自由是相对约束而言的。从体育中考的评价与监督制度方面，也有专家提出了真知灼见。深圳市教育科学研究院刘晋教授认为：“（1）在体育特长生免考政策上要特别要注意。（2）技能考试项目要多样化，杜绝考什么练什么弊端，应该是教什么考什么;避免出现考单个技术，提倡考核组合技术，重点考核学生在比赛中运用技战术的能力。球类比赛技评权重要低于10%。（3） 完善细化中考体育改革方案，加强监管，用人工智能、大数据、人脸识别、激光测距，即时成绩公布，减少人为干预，对所有考试过程录像，可回溯，对投诉或质疑迅速做出反应，降低考试成本，提高考试评价效率。（4）体育课堂是主渠道，课堂教学要体现教、练、赛，技术、基础配合、比赛、体能，体现体育与健康课的核心素养，通过提高体育课运动密度和强度，半年后就一定能改变。”王登峰司长要求我国校园球类特色学校，每周每班一节球类课，常年进行班级联赛，做到班班有球队、天天有比赛，让课内外相结合，校内外活动相结合。以学利考，以考促练。笔者认为，近年来，体育中考分数不断上调，深化体育中考制度改革不断提及，侧面反映了校内校外以前对体育的忽视，对成绩的过分追求，也凸显了国家层面、社会层面对体育的愈发重视。正是两面侧重点的不同，才造成了部分同学夹缝中求生存的窘境，既想要高分也想要体育活动时间，但这两者目前往往很难达到平衡。追求高分无可厚非，重视体育中考的分数也并不意味着体育中考是学习体育的根本目的，应当着眼长远，让体育锻炼成为学生生活的一部分，督促学生们朝着更健康的方向发展，让体育终是为己所用。复旦大学王德峰教授在一次讲座中对黑格尔的“凡是现实的都是合乎理性的，凡是合乎理性的都是现实的”这句话做过阐释：包含理念的事物是现实的，而有些事物毫无理念，却仍然存在，则是现存的。现存的未必是现实的，现实的属性仅仅是属于那同时是必然的东西。黑格尔的后半句是具有根本性的，合理的事物可能我们认识到了，但现在还不存在，但它一定会变成现实。我们从中国体育中考的当下现状中不难区分出哪些是现实的，哪些是现存的。只要坚持健康第一的理念，以发展学生的身体健康，培养学生的体育兴趣，帮助他们养成终生体育的习惯为己任，体育中考中现存的不合理地方终会消失，未实现的理念也终会成为现实。
4 结语总之，我国体育中考改革任重而道远，“其作始也简，其将毕也钜”。一切事物的发展都需要一个过程。在体育中考的改革方向上，要紧跟国家政策，立足人民生活水平与经济发展，把握时代脉络，为以后的改革提供条件。在历史坐标上，要总结前人经验，取长补短，及时发现问题，改正问题，发挥学校体育人不畏艰难，敢于克服困难的意识品质。不急不躁，立足于实践。及时反思历史发展的规律，为体育中考的改革，理清道路。体育中考关乎下一代的健康成长与未来长远发展，是国民体质健康的第一赛道，更是民族复兴的第一颗扣子，深化体育中考改革会为早日实现健康中国梦和体育强国梦扬帆起航。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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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李配亮.云南中考体育为何改如何考？——访云南省教育厅相关负责人[J].中国学校体育，2020，39（02）：6.
[4]吴本连.如何有效开发体育课程资源[J].中國学校体育，2015（04）：71-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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