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
摘 要：符号学的理论与公共艺术设计有着某种关联性。从符号学的角度看，公共艺术既是一种文化符号，也需要运用文化符号进行设计创作。公共艺术设计一方面是物质符号化产品，另一方面是精神符号化产品。符号学的内涵层面和外延层面都能够对公共艺术设计有着重要的指导。总之，符号学的理论知识对公共艺术设计起到重要的作用。
关键词：符号学;公共艺术;地域文化;符号化
符号学认为人们对世界的认识都是以符号现象为中介的，这一思想得到了建筑理论界的普遍响应。通过建筑理论界的推广以及一些建筑师的实践检验，建筑界越来越注意到建筑基本功能以外的符号学意义，对符号学原理在建筑中的运用也越来越重视。作为城市公共环境空间中的立体造型艺术，城市公共艺术也是城市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因此，在公共艺术设计领域也同样应该重视在公共空间中对符号学的运用，重视地域文化通过公共艺术的符号化表达对城市居民的心理所产生的重要作用。
一、公共艺术即为地域文化符號
在符号学领域认为，符号是指具有某种代表意义的标识或图标，它来源于某些人为规定或者具有地域文化共性的众人约定成俗等。符号具有很强的艺术形式和魅力，是文化特质的一种重要形式，是实现文化传播和影响的中介元素。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符号不仅具有很强的标识功能、独特的文化表现功能，而且具有很多特殊的价值功能。一方面，它是文化意义的形式化载体，是精神外化的呈现形式;另一方面，它具有能够被感知的客观的具体形式，是文化商品化的主要呈现途径。
从符号学的角度来看，公共艺术即是一种文化符号。虽然随着现代社会的不断发展，城市中的公共艺术所涉及的范围已经大大扩展延伸了，但公共艺术以表现文化符号为基础的思维方式始终存在。首先，公共艺术作为一种表现城市地域文化的艺术形式，即是以文化符号为中介来表现城市地域文化的。其次，公共艺术作品作为城市地域文化符号的呈现载体，它不仅应该是地域文化的情感化符号，也应该是地域人民的观念化符号，同时应该是艺术家通过融合地域文化来实现自我理想和人生价值的艺术形式符号。最后，公共艺术的创作过程就是一个文化符号的生成和运用过程，可以说，公共艺术是一种承载地域文化符号的载体。
城市地域的文化符号反映一个城市独特文化个性的符号化特征。城市公共艺术作品作为城市地域文化符号的一个重要载体，它的形式和内容都应该运用符号化的方式来体现城市地域特色文化。
二、从设计符号学理论看公共艺术设计
从符号学的角度看，产品是存在于既定的环境之中的，而产品符号的设计则与人、物、环境、社会、文化之间的关系密切相关，不可能脱离这个“关系场”。设计符号学就是为特定的意义寻找恰当的设计表达方式，或是为形式与意义建立合适的联系，达到新意和理解的平衡。那么从这个理论来看，公共艺术设计中要运用符号化的方式表现城市地域的特色文化，就必须考虑和周围各个要素之间的各种关系，不能是脱离这个“关系场”的孤立形式。在对城市公共艺术进行设计制作与规划时，必须同时考虑它的形式与意义之间的关系，为它所要达到的新意与城市居民对它的理解之间的平衡建立合适的联系，拿出合理的设计制作与规划方案。因此，在城市公共艺术设计制作与规划中，一方面要考虑城市地域文化通过公共艺术作品进行的物质符号化表达，另一方面还要考虑城市的精神文化符号通过公共艺术作品这一物质实体的文化符号的传递以及其与城市环境的各种关系。
产品符号的意义是一个由外延层次和内涵层次共同构成的系统。在外延层次，产品符号反映出物理世界所赋予产品的角色，具体包括类型识别、功能使用等意义;在内涵层面，则是在使用情景中显示出的心理性的美感、社会性的个性与群体归属以及文化性的背景、观念和意识。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和社会文明的不断进步，人类对自然界的认识也更加深入了。在这种情况下，公共艺术的语言就不能仅仅停留在对自然物象的描述上了，而是需要通过这些自然物象的外在表象而深入发掘其本质，表现那些更深内涵层次的意义。
现代社会生活中的形式、速度、秩序、逻辑等概念正不断影响着人们的认知，人们对外界事物所形成的符号的认知也更加深入和理性。这种深层次的符号化认知，反映到公共艺术的创作上面就会促使非常多的抽象构成作品涌现。这类抽象构成作品是提取自然物象中最为典型最具本质的内涵层面的内容，并对其重新构建。抽象艺术本身就是以一种新的时代文化符号的形式出现的，而当前我国的公共艺术虽然在抽象化符号上面有所发展，但是形式和内容与城市地域本身的文化结合上面依然存在很多的问题，大多还处在外延的层面上面，对于符号化的内涵层面考虑得并不充分。同时，对新的文化符号的提取和表现，必须结合社会文化背景和城市的文化个性，是对城市文化性的背景、观念、意识的一种表达和提炼，这样才能不会和城市文化特点相脱离，才容易为城市居民接受理解。
符号学中的内涵层次的情感性意义，主要是人与物的心理性关系，很多时候环境联系也包含在内。这种主要涉及审美与情感表达作品，往往以视觉形态或色彩的图像性表达为主。就形态而言，各种各样的形态均具有普遍认知性的特定意义，而一些特定的意象就需要从大众生活中原有的、比较熟悉的物品中去抽象模拟。对视觉艺术领域存在于三维空间的公共艺术作品来说，其符号性意义也已经越来越明显。公共艺术作品的符号化应更加注重公共艺术作品与城市居民之间的情感性意义，更多地照顾到城市居民在公共环境中，面对公共艺术作品时的心理因素和审美需求。每个城市的公共艺术作品都应该结合自己的地域独特文化，有自己不同的特殊表现手法和独特的精神及物质内涵，尤其是对于现代的公共艺术来说，其符号性的特征应该更加明显。
公共艺术在对地域文化的符号化表达中，也需要考虑到材料对人们视觉、心理、情感等方面的影响。材料本身的材质和纹理以及色彩所形成的质感，会从人们的视觉感受和心理影响上对城市公共雕塑艺术起着很重要的作用。一个在材料上运用恰当的公共艺术作品会和周围环境融为一体，使其本身就具有很强的符号性，能够大大增强公共艺术作品对地域文化的符号化表达，使公共艺术作品更能够被城市居民情感认同。
产品符號的社会性意义是人、物、社会三者之间的关系的反映。设计师应注重特征的联系性表达，既强调有形的特征，又关注无形的比例尺度，在延续性和差异性的符号设计之间建立恰当的平衡，与产品群相联系。一般来说，公共艺术的形式会影响到它的整体构思，而公共艺术作品形式中的符号同时又影响作品本身的内容和外延的具体表达。符号化的公共艺术作品所反映的内容与外延代表着这个城市的文化特征。所以，在公共艺术设计实践中，符号的具体表达需要从它整体性的形式创造中展开。一个成功的、受欢迎的城市公共艺术作品必将是将对符号的创建作为对其形式建构的重要依据和内容的。每个城市都应该有一些能够体现自己城市文化和内涵的具有社会意义的公共艺术符号，这对城市居民的城市归属感和文化认同感都具有重要的意义。而这些能够体现城市独特文化魅力的符号很多是以有形的形式存在的，同时更多的是以无形的形式来传递着城市的精神内涵。一个好的公共艺术作品就像是一个可以作为城市名片的文化品牌标志符号，不但能传递城市的文化精神，提高城市的知名度，而且能够增加世界对这个城市文化的认知和认同。
符号学中的内涵层次中的文化性意义，是人、物、社会、文化之间的关系反映，较为深层、潜在和间接，所以它的意义转换需要更多象征符号的直接引用、变异、重构和装饰。符号从本质上来说就是一种表达文化的媒介，因此它必定有着针对于客观世界事物的特定指示关系，在共同的文化或环境背景下有着明确的、统一的特定意义。由于公共艺术作品具有物质和精神两方面的特性，所以它所表达的符号与其他艺术形式所表达的符号有一定区别。这就要求公共艺术作品所呈现的符号不仅在表达上要具有一定的简洁性和通用性，并且需要一些象征意义的符号来表达它所指代的意义。因此，对公共艺术作品所表达的地域文化符号的创建，必然是一个不断提炼、不断简约的塑造过程。
三、符号学知识应用于公共艺术设计的意义
符号学中把符号分为图像符号、指索符号、象征符号三种类型，而这三种符号类型都在公共艺术设计中有不同程度的应用。公共艺术设计作品作为以视觉和触觉接触为感知方式的艺术符号，通常是以静态永恒的或动态瞬间的艺术符号形式出现，所以公共艺术作品的设计需要通过对文化进行符号化提炼，使地域文化符号具有典型性和象征性，这样才能够传达丰富而深刻的文化精神内涵。
不管是公共艺术作品所具有的文化传递功能，还是它所处的城市公共空间及环境，都决定了其必然会成为一种城市空间中的艺术符号，而它的城市空间符号性还体现在其与周围的建筑以及环境的和谐关系之中。公共艺术作品作为城市地域文化背景下的一种表达地域文化符号的载体，本身也变成了一种城市文化符号。因此，我们要想让城市公共艺术作品更好地表达城市地域文化，不仅要更多地关注对地域民族传统文化符号的发掘、传承与表达，而且需要把公共艺术作品本身作为一个城市文化符号来设计、规划与制作，同时需要处理好公共艺术作品与地域特色文化的符号化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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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单位：
景德镇陶瓷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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