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羡林经典散文:槐花

时间:2021-09-19 11:56:29 浏览量:

季羡林经典散文:槐花

自从移家朗润园,每年在春夏之交的时候,我一出门向西走,总是清香飘拂,溢满鼻官。抬眼一看,在流满了绿水的荷塘岸边,在高高低低的土山上面,就能看到成片的洋槐,满树繁花,闪着银光;花朵缀满高树枝头,开上去,开上去,一直开到高空,让我立刻想到新疆天池上看到的白皑皑的万古雪峰。

这种槐树在北方是非常习见的树种。我虽然也陶醉于氤氲的香气中,但却从来没有认真注意过这种花树——惯了。

有一年,也是在这样春夏之交的时候,我陪一位印度朋友参观北大校园。走到槐花树下,他猛然用鼻子吸了吸气,抬头看了看,眼睛瞪得又大又圆。我从前曾看到一幅印度人画的人像,为了夸大印度人眼睛之大,他把眼睛画得扩张到脸庞的外面。这一回我真仿佛看到这一位印度朋友瞪大了的眼睛扩张到了面孔以外来了。

“真好看呀!这真是奇迹!”

“什么奇迹呀?”

“你们这样的花树。”

“这有什么了不起呢?我们这里多得很。”

“多得很就不了不起了吗?”

我无言以对,看来辩论下去已经毫无意义了。可是他的话却对我起了作用:我认真注意槐花了,我仿佛第一次见到它,非常陌生,又似曾相识。我在它身上发现了许多新的以前从来没有发现的东西。

在沉思之余,我忽然想到,自己在印度也曾有过类似的情景。我在海德拉巴看到耸入云天的木棉树时,也曾大为惊诧。碗口大的红花挂满枝头,殷红如朝阳,灿烂似晚霞,我不禁大为慨叹:

“真好看呀!简直神奇极了!”

“什么神奇?”

“这木棉花。”

“这有什么神奇呢?我们这里到处都有。”

陪伴我们的印度朋友满脸迷惑不解的神气。我的眼睛瞪得多大,我自己看不到。现在到了中国,在洋槐树下,轮到印度朋友(当然不是同一个人)瞪大眼睛了。

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我们都有这样一个经验:越是看惯了的东西,便越是习焉不察,美丑都难看出。这种现象在心理学上是容易解释的:一定要同客观存在的东西保持一定的距离,才能客观地去观察。难道我们就不能有意识地去改变这种习惯吗?难道我们就不能永远用新的眼光去看待一切事物吗?

我想自己先试一试看,果然有了神奇的效果。我现在再走过荷塘看到槐花,努力在自己的心中制造出第一次见到的幻想,我不再熟视无睹,而是尽情地欣赏。槐花也仿佛是得到了知己,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洋槐,似乎在喃喃自语,又对我讲话。周围的山石树木,仿佛一下子活了起来,一片生机,融融氤氲。荷塘里的绿水仿佛更绿了;槐树上的白花仿佛更白了;人家篱笆里开的红花仿佛更红了。风吹,鸟鸣,都洋溢着无限生气。一切眼前的东西联在一起,汇成了宇宙的大欢畅。

《季羡林散文》读后感

群力小学 王国庆

我很寡闻,仅仅知道季羡林是是位国学大师,通晓几科现今没有几人只晓的语言,说道印度的史诗《罗摩衍那》便是的他译著。我没有读过这篇著作,对这位大师的敬仰是一篇小小的散文《二月花》开始的,读罢抚卷心中泪潸潸,起卷再读,感动竟不能自己。就想着要多多拜读这位大家的散文,《季羡林散文》就这样摆到了我面前。

其实之前读过一部他的散文集子叫《季羡林私人史》,现在这部文集有几篇是和它重复的,可重新编选落户篇章的左右邻舍不同读起来感觉也有了变化。就像《留德十年》和《牛棚杂记》在一起,一外一中竟都是身如他乡,留学德国是季先生读书的十年,牛棚的十年恰好是读人的时间。在德国异乡季先生经历了二战、思乡之苦,笔下的是腰板挺直的教授、凄清中的温暖;牛棚的记忆是死有余辜、颤抖、凄凉、灵魂。空间有了跨度,从远在异域国度到国内首都,时间也有了飞逝的感觉。我们从读书到读人,又是什么样的历程?我没有什么高度不能去看时代社会的变迁给我们的滋养和折磨。异乡的陌生人最终患难成了朋友,熟知的友伴冷漠竟能拳脚相加,时代的记忆但愿不再是年轮一圈圈的画着版图,企盼它能永铸于无人知晓的天边,只是不知道这能不能成为有一个童话故事。慨叹之后我试图去回味,五味翻搅后惭愧的竟然说不了什么有哲思的话语,内心只有感谢今天的盛世太平。

《老猫》是我很喜欢的一篇,在《二月花》里季先生就提到过虎子和咪咪,在这里算是传记了。悉数讲了虎子的一生和咪咪的故事,怎样的人能有此番心怀?“好久没有听到咪噢换小猫的声音,现在又听到了,我心里漾起了一丝丝的甜意。这大大减轻了我对老咪咪的怀念。”我很浅薄不敢去想,在我眼中小动物是可爱的却也是可怜的,人们自私的善意圈养生灵给它们以养尊处优一生,它们失去的我们人类万万不敢丢失的东西。果其然的善待生灵自有个人方式,我算是胆小的人不敢去正视他们的眼睛;另一种算是亵渎生命吧,一小玩意的心态宝贝物宠,这也是我痛恨饲养小动物的缘由;兴许这样的方式最好,如老友善待身边的小畜,彼一生伴我一生,我一生伴你一世。少有的善待,更是一种心怀的微笑。望着虎子和咪咪的身影,季先生在一九九二年81岁的时候在对猫儿说,在对自己说,在对我们说,老人的寂寞是一种顺其自然,自有理论,学习一下猫儿的善终,耄耋之年豁达人生观叫人唏嘘不已。我们手里真的都一个棒子么?谁又在等我们接手?我们鬓染霜飞的时候是不是茫然的竟不如猫儿?我愚钝的也不敢去想。

读季先生的散文就像读他的传记,看到了先生的读书、求学、牛棚、复出等等。《表的喜剧》《幽径悲剧》一大一小,大是说这世界就如同异国的柏林一切都支撑了一副有魔力的网,你我他都深深地陷在这里。我们都在这海里漂浮,都在找一个比我们自己还要渺小的表。小小幽径是燕园一条极其幽径的地方,古藤罗在文革中惨遭诛伐,“它虽阅尽人间沧桑,却从无害人之意,每到春天,就以自己的花朵为人间增添美丽。”“它感到万分委屈,又投诉无门。”季先生的说道“我这样一个没出息的人……燕园的这一棵古藤,实在渺小的不能再渺小了……绝不会有任何人关心它的死亡……这些偶然的性都集中在一起,压到了我的身上。”《表的喜剧》写在24岁求学的时候,写《幽静悲剧》的时候季先生已经81岁。人从渺小到古藤罗的渺小,渺小的人诛伐沧桑的藤萝,让幽径演绎了一个悲剧。也许我们都在走着一条长长的幽径,在路上我们一天天的觉得人的渺小,茫然的时候不知道自己在找寻什么,狂妄的间隙就会伸出愚氓之手去毁掉在我们自私的眼中更渺小的藤萝。我们会幡然悔悟么?会的。我想这条路我们每个人都一定会在走。季先生说这是一个性格的偶然造成的十字架,他会一直背下去,我们会有一天忘却我们都在背负着各色的十字架,也会有一天想起我们背上都背负着同样的十字架。说有能说表的喜剧你没有遇到?幽径的悲剧不是你造成的?

《季羡林散文》里没有收编我最喜欢的作品,那是82岁的时候季先生写的《二月花》,从小小的花儿写到了古人东坡,写到了老祖,写到了婉如,写到了德化,写到了红卫兵,写到了与其不可接触者,有写到了新老朋友,当然更写到了老猫。什么叫悲和欢?“二月花沉默不语兀自万朵怒放,笑对春风,紫气直冲霄汉。”人世同命运相交,不计较远近,不计较大小,不计较多少,当是不易,多舛人生,无人能例外。一种心态、一种气度在二月花丛间奔跑的老猫勾勒,远远地一位古稀老人季先生在含笑望着。

我读这本散文集就想到了最近在背的《离骚》中的一句话“不抚壮而弃秽兮,何不改乎此度?”人的一生就该是不断反省的一生,知道自己的长处更该对自己的缺点有清醒的认识。在书背面有句这样的话“美文与花照相得益彰”,当是推介书目的话吧,这话对也不对。美文曲调高雅,已久绕梁,花照变成了点缀,倾慕地给了更多真实刻板。读书赋予的难得心境便得感怀拜读季先生的文字了。

多多益善的好范文。

有共鸣。

推荐访问:槐花 散文 经典

《季羡林经典散文:槐花.doc》
将本文的Word文档下载到电脑,方便收藏和打印
推荐度:

文档为doc格式

一键复制全文 下载 投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