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婷婷
摘 要：选取2007—2018年我国30个省市的面板数据为研究样本，实证分析制度变迁对企业家创新精神与创业精神的影响作用，并进一步考察企业家精神在制度变迁与经济发展关系中的中介作用。研究结果表明：制度变迁对企业家创新精神与企业家创业精神均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企业家创新精神和企业家创业精神在制度变迁与经济发展关系中起部分中介作用，即制度变迁能够通过提高企业家创新精神与企业家创业精神，进而促进经济的发展。基于研究结论，提出政府完善创新相关政策与制度、企业重视形成创新氛围及企业家提高创新创业能力的建议，为企业家精神培育与激发、社会经济快速发展提供了借鉴意义。
关 键 词：制度变迁;企业家创新精神;企业家创业精神;经济发展
DOI：10.16315/j.stm.2020.06.008
中图分类号：
F27291
文献标志码：
A
Abstract：The panel data of 30 provinces and cities from 2007 to 2018 was selected as the research samples to empirically analyze the effect of institutional change on entrepreneurial innovation and entrepreneurial spirit， and further examine the intermediary role of entrepreneurship i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institutional change and economic development. The research results show that institutional change has a significant positive impact on entrepreneurial innovation and entrepreneurial spirit; entrepreneurial innovation and entrepreneurial spirit play a part of the intermediary role i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institutional change and economic development， that is， institutional change can promote economic development by improving entrepreneurial innovation and entrepreneurial spirit. Based on the research conclusions， suggestions are made for the government to improve the policies and systems related to innovation， for enterprises to attach importance to the formation of an innovation atmosphere， and for entrepreneurs to improve their innovation and entrepreneurship capabilities. It provides reference significance for the cultivation and stimulation of entrepreneurship and the rapid development of social economy.
Keywords：institutional change;entrepreneurial innovation;entrepreneurial spirit;economic development
在鼓勵创新创业的新态势下，学术界与企业界对企业家精神的关注程度逐渐加强。十九大报告明确指出企业家精神的重要地位，希望有更多的社会主体能够积极主动地加入到创新创业行列中，可见企业家精神的培育已经受到了国家与政府层面的高度重视[1]。企业家精神是促进创新创业、经济长期持续增长的有效手段[2]。制度作为所有人都需要共同遵守的行为准则，导致人类产生了不同的行为模式，更是会对企业家的行为带来影响，其变迁程度是企业家精神形成与加强的关键因素之一，为企业家精神的发挥创造了外部环境条件;因此，探究制度变迁对企业家精神的影响，进而分析其影响效果即产生对社会经济发展的作用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
企业家作为制度变迁的主体及经济发展的中坚力量，一直是学术界及企业界关注的重点。现有关于制度变迁、企业家精神及经济发展关系的文献，都局限于其中两者之间的单独关系，即制度变迁与企业家精神的关系[3-4]、制度变迁与经济发展的关系[5]及企业家精神与经济发展的关系[6-9]。对于将三者纳入同一分析框架的研究还较为鲜有，即探究制度变迁通过影响企业家精神进而对经济发展产生的作用。
基于上述讨论，本文以厘清经济发展的内在机制，切入企业家精神考察视角，分析制度变迁对企业家精神的影响作用，并进一步考察制度变迁是否会通过影响企业家精神进而促进到经济的发展，为企业家精神的激发与保护、整体社会经济的快速健康发展提供一定的借鉴。
1 文献述评与研究假设
1.1 文献述评
企业家概念最早由经济学家Cantillon提出，他认为企业家需要有冒险精神，并通过冒险来获得利润。对于企业家精神的内涵主要存在2种观点：一是熊彼特的观点，聚焦于创新，认为创新是其关键的内在表现;二是鲍莫尔的观点，以创业为出发点，认为企业家精神是设计、创办新企业，是一种复制性的创业[10]。国务院高度概括了企业家精神的内涵，其中创新精神及创业精神是企业家最本质的特征。研究企业家精神最重要的是明确企业家精神发挥什么样的功能，而创新功能与创业功能也是其最重要的2个功能[11];因此，本文认为企业家精神主要是指企业家的创新精神与创业精神。
企业家精神已经受到各个学术领域的高度重视，也已经取得丰硕的研究成果。截至目前，关于企业家精神影响因素的研究既有微观层面的也有宏观层面的：微观层面的主要包括企业家个人特征和公司内部治理2个方面;宏观层面的则是侧重于外部环境方面。基于企业家个人特征的角度，包括性别、年龄以及风险偏好等特征。女性企业家精神程度较弱[12-13];随着年龄的不断增长企业家精神的强度也会变弱[14];企业家若对风险持偏好倾向则更容易具有企业家精神[15]。基于公司内部治理角度，诸多文献聚焦于企业文化与组织结构。研究表明可持续发展的企业文化会影响到企业家精神的发展[16];组织结构的创新性、独特性会与企业家精神具有一定的相关关系[17]。基于外部环境角度，学者从政府管制、金融发展、法治、贸易开放以及社会保障等方面进行研究。研究发现政府管制流程简化、行为越规范对企业家精神正向作用越强[18-19];金融水平的不断提高会降低企业的金融约束，进而增加企业家精神[20];法治会助推企业家精神的发挥[21-22];发达国家贸易开放程度对本国企业家精神具有消极影响[23]，而发展中国家贸易开放程度对本国企业家精神具有积极影响;社会保障水平越高，越能促进企业家精神[24]。
分析现有文献，可以发现对于外部制度环境与企业家精神之间关系的研究大多是聚焦于单一的政治、经济、法律等制度环境，对综合的制度环境及其变迁程度的作用研究还较为缺乏。
1.2 研究假设
制度变迁理论中包含了3种理论，每种理论都强调基于某个方面的创新或改变，是动态的具有某种意义的转变过程。一是基于产权保护的视角。制度变迁中的产权理论明确需要界定清晰合理的产权结构，其具有激励个人和团体的作用，使得个人和团体能够对自己拥有的知识与资产具有可信的所有权。知识产权保护制度及执行的完善降低了企业家做出创新行为的不确定性与风险，也增强了企业家的创新意愿。二是基于交易成本的视角。制度变迁中的意识形态理论认为统一的意识形态是市场机制有效运行的前提[25]。意识形态是人们对某种行为或是某种事件的认知，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或是规范人的行为，使双方或多方能够不约而同的达成一致。当关于私人资本与民营企业家的主流意识发生转变时，为企业家的创新活动提供合法性，减少了企业与创新要素供给者之间的搜寻与匹配的成本，大大降低了交易费用与创新成本。三是基于资源效应的视角。制度能够以某种既定的、已经被认可的规范统一协调人们的行动[26]，通过制度变迁进一步削弱创新资源与要素之间的流动摩擦，一定程度上能够减少甚至消除企业家获取创新要素的阻碍与困难，使得企业家能够更有效率的获得更多优质的资源与信息。基于以上分析，提出假设：
假设H1：制度变迁对企业家创新精神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即制度变迁能够促进企业家的创新精神。
制度变迁反映了制度的转变过程，转变后的制度必然会产生与之前的制度在某些方面不一样的作用效果[27]，也就会有很大的可能性对某些被忽视的方面产生更为强烈或是完全不同的影响作用。第一，我国关私人资本与企业家创业行为的合法性制度的转变起到了关键作用。我国对私人资本与企业家的态度从最初的反对到之后的默许再到现在的认可其合法地位，加上相继出台的鼓励创业的制度政策与财政补贴，给企业家创业提供了坚实的后盾与物质基础，增强了企业家创业的热情与主动性。同时制度中又强调了主体进入的公平与公正，能够为企业家将识别到的市场机会付诸于行动提供一定的机会，企业家意识到官方并不反对其私人的创业行为，就会采取各种合理有效的措施积极实现创业行为。官方不承认私人企业家创业行为的合法性，那么企业家就不会冒着遭遇损失或是受到处罚的风险去进行创业，也就削弱了企业家的创业精神。第二，我国计划经济体制向市场经济体制的转变为企业家创业活动提供了更加广泛的融资渠道与盈利机会[28]。政府经济权利的下放以及相关审批流程的简化，使得企业家不需要花费过多的成本与精力主动进行各种创业试验，同时能够取得良好的收益，此时便会自然而然地出现模仿效应，促使越来越多的个体相互进行模仿积极从事有益的创业行为。与此同时金融业也进行了一系列市场导向的制度变迁，降低了企业家创业的难度。基于以上分析，提出假设：
假设H2：制度变迁对企业家创业精神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即制度变迁能够促进企业家创业精神。
2 研究设计
2.1 样本选择与数据来源
充分考虑到统计指标的一致性和统计数据的可获得性等问题，本文最终确定选择我国各省市的2007—2018年面板数据为研究样本，相关研究数据从《中国统计年鉴》（2007—2018年）、各省市统计年鉴（2007—2018年）及中经网统计数据库中获得。由于香港、澳门、台湾及西藏4个地区的数据存在部分缺失的情况，最终选取除这4个区域以外的30个省市的面板数据进行研究分析。
2.2 变量测量
1）被解释变量：企业家精神。以往研究以专利数量来衡量创新能力，由于专利申请量受客观因素的影响较大，专利申请质量参差不齐，能否最终应用存在一定的不确定性与变动性;因此，本文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选取专利授权量来衡量企业家创新精神。企业家创业精神选用多数文献使用的自我雇佣率指标衡量，即私营企业和个体就业人数所占比例。
2）解释变量：制度变迁。现有研究的测量方式主要包括2种：一种是引入虚拟变量，例如对某项具体制度执行的时间、行业或地区等进行虚拟来衡量;另一种则是建立各种相应的指标体系来最大程度地代理测算制度变迁。本文选择第2种方法，市场化进程作为我国制度变迁的重要内容，能够从总体上反映制度变迁，采用非国有经济固定资产投资额的比例来度量。
3）控制变量。由于能够对企业家精神产生作用的因素并不是唯一的，在参考相关研究的基础上，最终确定劳动力水平、教育水平以及基础设施水平会对企业家精神产生一定的影响，将这3个变量设置为本文的控制變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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