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雪枫
摘 要：从18世纪英国进入南亚次大陆以后，南亚地区逐渐建立起了现代学校教育系统。1947年“印巴分治”后，巴基斯坦政府在已有基础上开始独立发展学校教育，至今取得了一定的成就，但也面临着一些问题。传统与现代的融合使巴基斯坦的学校教育发展至今，呈现了许多独特之处。2010年《宪法第18修正案》后，巴基斯坦学校教育发展上升到一个新的台阶，更加积极适应时代的发展，以应对未来国内与国际形势的变化。
关键词：巴基斯坦 学校教育 教育系统 教育发展
巴基斯坦位于南亚次大陆，是连接南亚、东亚、中亚、中东的重要交通枢纽之一，也是“一带一路”沿线主要合作国家之一，与我国保持了长期而友好的关系，与其开展紧密而有效的合作具有重大现实意义。根据2018年签署的中巴联合声明，巴基斯坦是我国的全天候战略合作伙伴，声明强调两国人文交流的重要性，双方将在教育人文领域展开合作[1]。对巴基斯坦教育系统进行全面的了解，有助于中巴加快教育合作进程。
一、现行学制
巴基斯坦曾是英国殖民地，自1757年英国人逐步进入并统治印度地区，其在印度地区开始全面推行现代学校教育，在此之前，巴基斯坦并无现代正规学校教育。1947年“印巴分治”，巴基斯坦独立后，在教育方面延续并修改了其学制，形成了今天的学制。
（一）学前教育
巴基斯坦学前教育招收3～5岁儿童，巴基斯坦《2009年国家教育政策》（National Education Policy 2009）建议，公立学前教育入学年龄为4岁。这些学前教育阶段的儿童通常被称为“卡奇”（Kachi），因此学前教育通常命名为“卡奇级”（Kachi Class）[2]。巴基斯坦的学前教育主要促进儿童为进入义务教育阶段做准备，目标是使儿童开始社会化，分为三个层级：游乐级、保育级、学前级。三个层级所教授的课程不一，一般而言，游乐级与保育级培养儿童基本的社交、游戏、体育运动与自理能力，学前级除此之外还会教授乌尔都语、英语、算术、绘画等。巴基斯坦乡村地区的学前教育机构没有固定的课程，通常招收即将进入义务教育阶段的儿童，进行为期一年的入学准备教育。
从1998年开始，巴基斯坦将卡奇级纳入小学校园，并且《2009年国家教育政策》再次阐述了儿童早期教育的重要性[3]。学前教育也成为巴基斯坦儿童接受教育的必经步骤之一。
（二）初等教育
2010年《宪法第18修正案》规定，“国家将以法律规定的形式为全国5～16岁儿童提供免费的义务教育”[4]。巴基斯坦义务教育的年限为12年。其中，初等教育为8年，包括1～5年级的小学阶段与6～8年级的中等阶段（middle stage），学生入学年龄一般为5岁。受社会文化影响，尽管巴基斯坦初等教育阶段男女并不分校，但从六年级开始实行男女分班。初等教育阶段的课程为英语、乌尔都语、科学、数学、伊斯兰教育、社会学、艺术、计算机科学等。全国范围内初等教育的课程大体类似，仅有细微差别。一些省份或地区有时会使用旁遮普语、信德语、普什图语等本地语言作为教学媒介，但总体而言基本用英语或乌尔都语教学。有些地方性学校还会教授阿拉伯语、波斯语、法语等。近年来，俾路支省的一些小学开始将汉语作为正式课程。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统计数据显示，2012年，巴基斯坦适龄儿童的小学失学率为28.94%，远高于8.97%的世界平均水平，以及7.14%的南亚平均水平[5]。有研究表明主要原因是巴基斯坦政府对教育投入不足，截至2007年教育公共支出仅占国内生产总值（GDP）的2.2%[6]。目前，巴基斯坦政府仍然致力于全面普及义务教育，加大投入并积极落实政策，以降低适龄儿童的失学率。
（三）中等教育
巴基斯坦的中等教育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为初中阶段（secondary stage），9～10年级;第二阶段为高中阶段（higher secondary stage），11～12年级。中等教育是巴基斯坦国民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要求学生通过这两个阶段的学习，选择未来的专业方向，同时是学生进入高等教育阶段的基础。
1.初中阶段
初中阶段的修业年限为2年，入学年龄通常为13岁，每个学年学生都必须参加地区中等教育委员会组织的8门课程考试，在第二学年的考试通过后才可以获得初等中学学位证书（Secondary School Certificate，SSC）[7]。考试课程包含数学、英语、乌尔都语、伊斯兰与巴基斯坦社会研究4门必修课程，以及生物、化学、物理、历史、地理等选修课程。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的分流在这一阶段开始，因此这一阶段对部分巴基斯坦学生而言是普通教育的最后阶段。2007—2008年，巴基斯坦接受初中教育的共有246.2万名学生，其中59%为男生，41%为女生[8]。与1947年建国初期仅406名初中在校生相比，有大幅提升。
2.高中阶段
高中阶段的修业年限同样为2年，入学年龄一般为15岁，一些大学或大学附属学校也会开展高中教育。学生需要在最后一个学年完成地区中等教育委员会组织的标准化考试，考试通过后可获得高等中学学位证书（Higher Secondary School Certificate，HSSC）[9]。巴基斯坦高中阶段的教育主要是为大学阶段的教育作准备，也就是预科学习，学生可根据自身兴趣选择课程。一般而言，可选择工程预科、医学预科、计算机预科、人文与社会科学预科等方面的选修课程，每学年有3门必修课：英语、乌尔都语、伊斯兰研究（仅11年级）和巴基斯坦研究（仅12年级）[10]。自2005年以来，穆沙拉夫政府大力推进英语教学，规定从1年级开始就必须使用英语进行自然科学与数学的教学[11]。如今，巴基斯坦几乎所有的高中都在进行全英语教学。
在巴基斯坦，高中学位又称为“中级”，主要有文科（Faculty of Arts，FA）、理科（Faculty of Science，FSc）、计算机科（Intermediate Computer Science，ICS）、商科（Intermediate Commerce，Icom）四類预科学位。拥有巴基斯坦高中学位是进入大学的必要条件之一。但有些外国的高中教育系统同样也被认可，如持有英国普通教育证书（General Certificate of Education，GCE）的学生，也可申请进入巴基斯坦大学学习。巴基斯坦上层社会家庭大多选择欧美国家的教育体系培养孩子，以获得进入巴基斯坦大学或欧美大学的机会。
（四）职业教育
巴基斯坦职业教育主要由两部分组成。其一是中等职业教育，培养最低程度的技术工或半技术工，学生的年龄通常在13岁及以上。学制为6个月到两年，结业考核通过后获得相关职业技能证书（Technical School Certificate，TSC），由所在的技术学院或职业学院负责培养与颁发证书，通常培训的有机械、纺织、制造、手工等行业技能。考核由各学校安排，国家或地区不组织统一考核。其二是工程技术与商科技术教育，招收15～16岁的初中毕业生或拥有中专文凭的职业学校毕业生，由应用型大学或专科学院培养，学制通常为2～3年。商科技术教育主要培养工商类技术人才。工程技术教育培养电气工程、土木工程、机械工程、生物医学工程等专门的技术人员与工程监督与指导人员，课程设置偏实践，除了课堂教学，还包括车间作业、工业项目等，并使用全英语教学[12]。学生在完成三年的课程学习后可以获得副工程师文凭（Diploma of Associate Engineer），拥有此文凭的学生，可以获得进入大学进修工程学学士的机会。
巴基斯坦还有由公共部门或企业建立的职业学校、技术培训中心等，提供非正式职业培训。由于巴基斯坦还存在大量的失学和未受过教育的群体，因此，这些非正式职业培训在巴基斯坦职业教育框架中有同等重要的地位[13]。主要培训内容由实际生产主导，实施政府规定的学徒制，由熟练的高级技工担任培训者。
自1947年建国以来，巴基斯坦拥有历史上最大规模的青年人口，2016年有64%左右的人口处于30岁以下，是南亚仅次于阿富汗的第二年轻的国家。总理伊姆拉·汗重申了职业教育对于发展巴基斯坦人力资本的重要性，并延续了前总理纳瓦兹·谢里夫的青年发展政策，给予巴基斯坦青年教育、借贷、创业等方面的支持。有评论认为，“职业教育能展现巴基斯坦在中巴经济走廊建设中的巨大优势，也将成为巴基斯坦成功的关键”。[14]
（五）高等教育
巴基斯坦的高等院校主要有大学与学院，学生获得高中学位证书或政府承认的其他同等资质证书，可进入大学或学院继续深造。学生进入高等教育的本科阶段一般需要按照高中预科方向选择专业，修业年限为2～5年，一般有工程学、医学、文学、理学、工商管理等10个学科大类。本科学位有合格（Pass）和荣誉（Honor）两种，合格学位一般修读2年，需通过3门必修课与3门选修课，荣誉学位则在此基础上多1年，最后一年选择一个专业领域学习研究。自2003年开始，巴基斯坦已经逐步取消上述两种本科学制，逐步采用四年制本科教育。考核方法也由传统的“考试—通过”制转变为学分制，以便更好地与国际接轨。[15]
巴基斯坦硕士的修业年限一般是1～2年，学生通常只需要修完指定课程并通过考试就可以毕业，但有些大学也会要求撰写毕业论文。在硕士教育后，还有为期两年的哲学硕士（Master of Philosophy）①，学生在这一阶段主要从事研究与论文写作方面的学习。博士的修业年限一般为3～4年，招收条件为受过巴基斯坦政府认证的、至少16年的正式教育。因此，拥有16年教育经历的本科毕业生也可申请攻读博士学位，但目前大部分巴基斯坦大学招收博士生的条件之一是必须有哲学硕士文凭。
二、教育行政主管部门
巴基斯坦的教育主管部门主要分为两个层级，一是联邦政府层面的教育部门，二是省级地方层面的教育部门，承担巴基斯坦教育事务发展任务的主要是地方教育部门。1973年的《巴基斯坦伊斯兰共和国宪法》首次规定了巴基斯坦联邦教育部在教育事务方面的职责，也划分了地方政府与中央政府之間的教育责任范围。目前，巴基斯坦现行的教育行政管理体系来源于2010年《宪法第18修正案》，与1973年相比有一定差异，但仍然是中央与地方两级管理体系。
（一）中央教育主管部门——联邦教育与职业培训部
巴基斯坦2010年4月颁布《宪法第18修正案》，将联邦教育部正式更名为联邦教育与职业培训部，其组织结构与基本职能也发生了一定变化。
联邦教育与职业培训部统合了之前的联邦教育部以及劳动与人事部的一部分功能，设立教育计划与管理中心、职业与技能培训委员会、高等教育委员会、巴基斯坦人力研究所等20个附属部门，不仅统筹全国的教育发展，还负责社会的职业技能培训，以进一步开发劳动力资源[16]。目前，巴基斯坦联邦教育与职业培训部设一名部长，领导与推进整个部门的工作，部长既是总理内阁人员，也是国会议员。在任总理还会委任一名国会秘书协助部长的工作[17]。部长之下则设一名联邦教育与职业培训部秘书长与一名助理秘书，领导下属的行政、财务与协调科，国际合作科，职业培训与技能发展科，教育政策委员会，正式教育科，非正式教育与特殊教育、社会福利科六个科室的联合秘书长与总顾问，并负责其基本事务，其结构如图1所示。
巴基斯坦政府对联邦教育与职业培训部的工作寄予了较高期望——“建立一个知识型的社会，促进知识经济的发展，将巴基斯坦发展成一个进步和繁荣的国家”[18]。目前，根据《宪法第18修正案》精神，联邦教育与职业培训部将致力于为全体公民提供平等的初等教育、中等教育、职业与技能培训以及高等教育的机会，并将进一步提升教学质量，营造良好的教育环境，在教育中秉承可持续发展的观念。在此基础上，其基本职能包括：推进与发展高等教育以及高等教育标准的制定;推进与发展技术教育与职业教育;统筹协调非正式教育;提升巴基斯坦公民的识字率;对各省、各地区的教育事务进行协调;主持省级教育部长会议，并设置专门的秘书处;制定国家性的课程，并设置国家课程委员会;制定与出台国家教育政策;开展教育国际合作。[19]
（二）地方教育主管部门
除首都特区、北部区域与联邦直辖区外，巴基斯坦旁遮普省、信德省、俾路支省和开伯尔普什图省四个省份都有各自的省级教育系统，能独立处理省内教育事务。从建国初期起，地方政府一直负责教育事业的发展，巴基斯坦政府在21世纪初也提倡“教育管理放权地方，以保证学术自由与财政自理”[20]。因此，巴基斯坦教育行政管理体系有鲜明的“分权化”与“去中心化”特征，地方政府对于教育事务的自主性较高，地方教育主管部门的权限较大，国家层面的教育政策也基本上由地方政府落实。《宪法第18修正案》尽管明确了联邦教育与职业培训部应该承担的责任，但地方教育主管部门的权力还是被进一步扩大，具体如表1所示。
受长久以来的教育系统“分权化”理念的影响，巴基斯坦自1973年开始落实省级教育自治与教育管理系统的进一步分权[21]。省政府在下一级的行政机关市（县）一级设立市（县）教育办公室，推进与落实该市（县）的教育事务;在市（县）的下一级区（镇）设立区（镇）教育局，负责管理本区（镇）的教育事务。在乡村层面还设置了乡村教育委员会（Village Education Committee，VEC），对于推动巴基斯坦乡村义务教育的落实、优化乡村教育资源起到了较大的作用。[22]
目前，为了积极适应教育分权化的政策要求，巴基斯坦各省级政府设立了一系列教育的发展、财政与辅助部门，加大地区教育自治的力度。巴基斯坦在省一级设立一名教育部长，该部长对省级议会负责，统筹全省的教育工作，并将重大省级教育事务呈报省长，部长之下的教育秘书长则负责处理具体的教育事务，落实政策，并负责部门的运作。在此基础上，各省级政府在国家宪法的框架下构建省内教育行政管理体系，设置有地方特色的教育行政管理部门，尽管部门设置上有些许差异，但基本上都包括教育计划、发展、财政、中小学校管理与规划等职能。图2为旁遮普省教育部的结构图。
三、学校教育发展现状
自1947年独立以来，巴基斯坦教育经历了70余年的发展，在宪法与国家层面的教育政策指导下，教育事业按阶段推进，各级各类学校的建设工作也逐步在全国范围内展开。在教育“本土现代化”的理念下，有效地将教育的历史文化遗产传承了下来。
（一）各级各类学校
在《宪法第18修正案》的指导下，巴基斯坦积极推动教育的发展，保障适龄儿童的受教育权，目前最主要的目标是减少失学儿童与提升公民的文化程度，降低文盲率。根据2015—2016年的统计，巴基斯坦共有各级各类教育机构303446所，覆盖联邦直辖部落地区、巴控克什米尔以及吉尔吉特—巴尔蒂斯坦地区，包括大中小学、社区学校、培训中心、伊斯兰学校等。表2为2013—2016年各级各类学校数量。
从办学性质上划分，巴基斯坦的公立学校与私立学校都有着较丰富的历史。在当今巴基斯坦社会，公立学校与私立学校的发展并驾齐驱，对于降低适龄儿童失学率，提升巴基斯坦公民的文化程度，发挥着同等重要的作用。图3为2015—2016年各级各类公立学校与私立学校占比。
（二）师资规模
为了进一步落实《宪法第18修正案》中第25-A条的精神，推进十二年义务教育，巴基斯坦政府不断扩大公立教育机构教师队伍，私立学校也基于社会需求，不断雇用更多的教师。2015—2016年的统计显示，巴基斯坦共有1723790名教师。其中，公立学校教师占52%，私立学校教师占48%。表3为2013—2016年巴基斯坦教师人数情况。
随着巴基斯坦教育规模的逐渐扩大，各级各类学校稳步增多，相应地也需扩大教师队伍。在此基础上，巴基斯坦同样也面临师资短缺与教师素质提升的问题，尤其是公立教育，不仅需要降低生师比，还需要提升教师的整体素质，保证一定的教育质量，以满足国家与社会发展的需求。大多数公立学校为了有效提高教育质量，也在不断地提高教师队伍的整体素质，争取吸引更多的高学历人才进入教育行业。图4为巴基斯坦2015—2016年公立学校教师学历水平。
（三）学生规模
作为南亚地区第二年轻的国家，目前巴基斯坦有大量的青壮年人口，在校学生的数量也十分庞大。截至2015—2016年，巴基斯坦共有在校生47491260人，私立学校招收了42%的学生，公立学校招收了58%的学生。历史视域下，尽管巴基斯坦的教育事业取得了较大的发展，但随着社会的不断变化，青年人口激增，对于保障适龄儿童的受教育权，仍然面临巨大的压力。目前，巴基斯坦仍有总计数百万各个年龄段的失学儿童，图5为巴基斯坦2015—2016年各年龄段失学儿童与在校儿童人数。
庞大的在校生规模也需要庞大的师资队伍，以维持正常学校教学活动的生师比。但由于教育资源的过度缺乏，巴基斯坦学校教育的生师比依然维持在一个整体较高的水平。表4为巴基斯坦各地区2015—2016年的生师比。
四、学校教育系统的特点
巴基斯坦拥有深厚且复杂的历史文化，并且地理位置关键，为东西方的通道，极易受到其他文化的影响。一方面，以自身固有的东方文化和伊斯兰文化为基底，巴基斯坦继承了伊斯兰教育体系的历史遗产，将部分因素融入了国家教育系统的建设中;另一方面，近代殖民时期带来的西方现代化教育体系，也成为巴基斯坦构建现代化国家教育系统的基本框架。从1947年建国至今，巴基斯坦教育经过不断地发展与传承，其国家教育系统有着鲜明的特点。
（一）嚴格的学制与专业限定，学校教育与国际接轨
18世纪以来，英国人逐步在其控制区域推行西方现代化教育体系。建国后，巴基斯坦政府借鉴英国教育体系，建立起有地区特色的现代化教育系统。总体而言，巴基斯坦各级各类学校学制严格，学生若想进入下一阶段学习，必须出具前面所有学习阶段的结业证明以及受教育年限。专业限定严格也是一个鲜明的特点，从高中开始，学生开始进行大学预科学习，主要有文科、理科、商科、计算机科四类。分科完成后，学生不能在后续的学习过程中转变所选择的专业方向。
以前作为英属印度殖民地，巴基斯坦现代教育系统是英国统治者建立的，其教育与国际接轨的程度也较高。以英语为官方语言，承认其他英语国家与地区的教育考试系统。只要提供有效的考试证书与修业年限证明，国内外学生也能申请国内大学的入学考核。目前，巴基斯坦政府不断鼓励、寻求与发达国家教育合作的机会，对有海外背景的人才从事教育工作提供政策倾斜，并用国际标准筛选教师。
（二）各类学校蓬勃发展，学校教育模式多样
巴基斯坦学校教育发展迅速，尤其是初等教育与中等教育，经历了从无到有的过程。目前，巴基斯坦正积极将学前教育纳入小学校园，因此在公立教育系统中，没有独立的幼儿园。而出于教学质量的考虑，要获得大学或学位型学院的办学资质需要通过高等教育的主管部门——高等教育委员会的一系列资格审查[23]。因此，与初等教育、中等教育的发展速度相比，巴基斯坦的高等教育发展相对缓慢。此外，2013—2016年，传统的伊斯兰学校数量持续增长，并保有946所公办伊斯兰学校。“911”事件后，在西方世界的“呼声”下，伊斯兰学校进入了现代化改革，在改革的过程中，巴基斯坦教育部门给予了伊斯兰学校充足的耐心。
整體上看，自1979年齐亚·哈克总统废除教育国有化政策以来，学校教育的模式更加多样。公立学校免收学费，教师资质得到国家认证，教学大纲、课程等符合国家标准，但资源有限，教师学历水平较低，还存在教学场地或教师不足的现象。与公立学校相比，私立学校有更低的生师比，采用英语作为教学媒介，使用的课程也符合国际标准，有利于学生进入欧美国家的大学留学。而伊斯兰学校以其免学费、免食宿等条件，对大多数处于失学边缘的儿童家庭有较大的吸引力。其他类型的正式教育或非正式教育模式，也都存在。
（三）教育管理分权化，地区教育发展差异明显
《宪法第18修正案》明确了中央政府与地方政府发展教育的职责，中央政府承担了普及义务教育、发展高等教育的任务。从整体上看，其教育管理的发展依然是分权化的趋势。尽管相比《宪法第18修正案》落实前，中央政府的职责被明确，承担起了统筹与发展教育的责任，但一些更加具体的事务被下放到了地方政府，一些区域或地区型研究中心也交给地方政府主管。
以分权为理念的教育管理系统，提高了巴基斯坦教育管理的效率，也促进了教育区域特色化发展，丰富了教育发展的思路。但不同地方政府的行政能力、财政、人口等各方面都存在较大差异，造成了地区之间教育发展的差异。例如，俾路支省与巴控克什米尔地区由于地方财政紧张，局势不稳定，造成教育发展相对落后;而旁遮普省资源充足，对教育投入的力度也较大。据统计，旁遮普省的教育支出约占全国教育总支出的1/3，约有1/2的各级各类学校在旁遮普省。地区之间投入的差异，造成了较大的地区差异，从而形成了教育发展的不平衡。因此，旁遮普省作为教育大省，吸引了大量的巴基斯坦青年前往求学，成为巴基斯坦教育资源最密集的区域之一，远超其他地区。
（四）西方文化影响深远，外来与本土文化仍存对立
近代以来，巴基斯坦地区作为南亚穆斯林的主要聚集地，并没有独立形成现代化学校教育系统[24]。18世纪英国进入南亚次大陆后，穆斯林不愿意接受以西方教育为代表的现代化教育体系，直到一些思想开放的学者引领，才逐步接受西方的现代化教育系统。经过近100年的融合发展，西方的教育系统在巴基斯坦已经基础牢固，但传统的教育系统也并未衰亡，并且双方存在较深的隔阂，这种隔阂体现在教学语言、课程、考试系统等方面，对巴基斯坦教育的进一步发展形成掣肘。
完全西方化的学校教育系统，受到巴基斯坦中上等阶层家庭的欢迎。以剑桥巴基斯坦考试标准为例，很多私立学校有从小学到高中的配套课程，特别是全英语的教学，吸引了很多中上阶层的家庭。可见，西方文化在教育中对巴基斯坦人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西方教育成为了质量的标杆。同时，中上层对西方教育的青睐也在巴基斯坦社会造成了教育上的阶级分化，这种分化使巴基斯坦实现本土化教育发展更为艰难。
（五）青年人口激增，国家教育面临发展机遇
根据人口统计，巴基斯坦正面临建国以来最多的青年人口，与之对应的，是无法为激增的青年人口提供充足的教育资源。由于缺乏足够的校舍、师资，很多适龄儿童没有接受正规的学校教育。据统计，从小学到高中，巴基斯坦约有2000多万儿童在正规学校之外。全面普及十二年义务教育的任务非常艰巨。
但激增的青年人口也为国家发展带来了机会。目前，巴基斯坦大量的青年人口赴海外务工，主要集中在沙特、阿联酋等地区，随着中巴经济走廊建设项目的大规模开启，巴基斯坦国内将需要更多的优质劳动力，而相关的项目投资也将进一步提高国内劳动力市场的吸引力。未来，在建设中巴经济走廊及“一带一路”上，巴基斯坦的青年人口将发挥巨大的优势。这也为巴基斯坦大力发展高等教育，尤其是职业教育的发展，提出了新的要求。
注释：
①哲学硕士学制通常为两年，需具备硕士文凭才可以申请，可为攻读博士学位打下研究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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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朱婷婷 校对 王亭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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