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岩 刘宁 张晓飞
〔 DOI〕 10.19653/j.cnki.dbcjdxxb.2021.02.005
〔引用格式〕 王巖，刘宁，张晓飞.京津冀、东北三省旅游业和环保产业耦合协调度[J].东北财经大学学报，2021，（2）：47-55.
〔摘要〕本文基于熵权法和耦合协调度评价模型，对2007—2016年京津冀、东北三省旅游业和环保产业耦合协调度进行研究。实证分析表明：从区域层面看，京津冀旅游业和环保产业的耦合协调度从中度失调衰退转为初级协调发展型;而东北三省旅游业和环保产业的耦合协调度从轻度失调衰退转为勉强协调发展型。从产业层面看，京津冀旅游业和东北三省旅游业的耦合协调度总体上呈现出不断提升的趋势，2016年达到初级协调发展型;而环保产业耦合协调度较低，且近年来有下降的趋势。从区域和产业双元互动耦合层面看，京津冀和东北三省整体区域旅游业与环保产业之间相互促进大于相互抑制。打造京津冀、东北三省和环渤海湾的全域旅游路线，合理评估旅游和旅游配套服务经营过程中对环境的负面影响，将环保产业纳入旅游开发前需要考量的指标等措施有助于进一步提高京津冀、东北三省旅游业和环保产业耦合协调发展。
〔关键词〕旅游业;环保产业;耦合协调度;熵权法;京津冀;东北三省
中图分类号：F59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4096（2021）02-0047-09
一、问题的提出
旅游业的发展与自然资源禀赋、良好的生态环境密切相关，因而环境保护是维持旅游业可持续发展的根本要求所在。目前，我国部分地方对旅游资源进行无序规划和过度开发，造成了一系列的环境问题。如何贯彻“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新发展理念，统筹协调旅游业发展和环境保护之间的关系，充分挖掘环保产业在保护生态与促进旅游业可持续发展的基础作用，是当前面临的重要课题。
京津冀协同发展与东北全面振兴是我国当前实施的重要区域发展战略，充分发掘区域经济合作潜力，实现更高层次的产业协同发展是上述区域发展战略的关键所在。京津冀和东北三省在地理上毗邻，旅游资源丰富且具备很强的互补性，旅游业将是京津冀和东北三省实现产业层面协调发展的重要抓手。随着我国经济结构逐渐向服务型经济转型，这种抓手作用将更加凸显。京津冀和东北三省在旅游业的协同发展方面处于何种阶段？如何发挥环保产业在保护生态与促进旅游业可持续发展方面的基础性作用？如何进一步激发京津冀旅游业和东北三省旅游业的协同发展潜力？这是本文将要回答的核心问题。基于上述问题，本文将从区域、行业及其双元层面研究京津冀、东北三省旅游业和环保产业的协同发展状况，以期为京津冀和东北三省更高层次的产业协同发展提供相关政策建议。
良好的生态环境和较高的环保水平是旅游业可持续发展的基础和保障，但旅游业的发展可能对环境保护造成一定的压力，因而旅游业与环保产业的协同发展成为了国内外研究的焦点。
从研究视角来看，大部分学者关注旅游业与生态环境之间的交互影响关系[1]-[5]。Holden[5]系统总结了旅游业发展对环境影响的因素，并探究了两者的互动关系。杨士弘[6]把协同论的思想引入研究中，并首次使用物理学范畴的耦合协调度对旅游与环境之间的关系进行研究。随着环境保护重要性的逐渐凸显，学者们尝试在环境指标体系中纳入环保方面的衡量指标[7]-[11]，如污水处理率、工业废水达标排放率、工业废气治理设施处理能力、建成区绿化覆盖率、垃圾无害化处理率和环保产业占GDP的比重等指标。
从研究对象来看，学者们多倾向选择单一城市与省份作为研究对象，如崔峰[12]对上海2000—2006年旅游经济与生态环境耦合协调发展状况进行了评价，发现整体处于上升趋势，但仍属于中度到良好协调发展型，上海生态环境的建设适度超前于旅游业的发展。刘定惠和杨永春[13]对安徽1990—2008年的经济—旅游—生态环境耦合协调进行了实证分析，发现整体处于上升趋势，但仍属于中等水平的勉强协调型，生态环境已经成为制约经济—旅游—生态环境耦合协调度进一步提高的瓶颈。随着研究数据的丰富，学者们将研究的样本从单一城市与省份拓展到全国和城市群层面，如方叶林等[14]对我国31个省2000—2011年旅游业发展与生态环境进行耦合协调研究，发现旅游业与生态环境的耦合协调度整体上处于磨合阶段，均值为0.3—0.5，总体上属于中度耦合协调型。容贤标等[9]研究发现我国旅游业与生态文明建设耦合协调度的地区间差异十分明显，中东部地区的浙江、河南、山东、湖南等省处于高水平耦合协调发展阶段，而西部地区的青海、西藏、宁夏等省则仍处于低水平耦合发展阶段。黄睿等[15]则从时空动态的角度对长江三角洲地区进行耦合协调度分析，研究发现旅游发展业绩和效率的重心趋于集聚，空间耦合关系不断增强，中心城市表现为高绩高效，周边地区则表现为高绩低效或低绩低效。
已有研究存在值得进一步探讨的问题：一是已有研究主要以旅游业和生态环境耦合协调度为主，针对旅游业和环保产业的耦合协调度的研究相对较少。在我国环境污染问题得到重视、环保产业持续发展的背景下，旅游业与环保产业协同发展的路径值得深入研究。二是已有研究主要针对单一城市和东南沿海的城市群，少有针对京津冀和东北三省的研究。随着京津冀协同发展和东北全面振兴上升为重大国家战略，京津冀、东北三省旅游业和环保产业的协同发展值得重点关注。
基于上述背景，本文以京津冀和东北三省作为研究对象，基于熵权法计算耦合协调度，通过建立旅游业和环保产业的评价指标体系，利用2007—2016年的统计数据，从区域、行业及其双元层面测算了耦合协调度，探讨了京津冀、东北三省旅游业和环保产业的耦合协调度变化趋势以及不同行业的协同发展状况。在此基础上，为我国旅游业和环保产业的整体协同发展路径提出相关的政策建议。
二、研究设计
（一）基础指标处理
本文将構建旅游业和环保产业的评价指标体系，在评价指标权重的选取上，首先对选取的指标体系进行标准化和归一化，然后采用熵权法对各指标赋相应的权重。具体步骤为：第一，将各指标在不同年份的数据构成一个数据矩阵
，
为第
年第
个指标的数值，
，以及
。第二，对指标数据进行标准化，得到矩阵
，
。第三，在标准化的基础上进行归一化，得到矩阵
，
。第四，将归一化处理后的数据带入公式中，计算出熵值
，
，则
。第五，指标的差异系数为
。对于第
个指标来说，指标值
的差异越大，对整体的作用越大，熵值就越小，而
越大说明指标越重要。第六，可以求出各指标的权重
。利用权重和标准化数据相乘得到各指标的评价值
，
。基于上述方法，本文可以对旅游业和环保产业的综合评价指数进行计算。
（二）耦合协调度的计算与评价
耦合协调度是用于衡量各个系统之间相互促进、相互制约程度的指标，一般用来反映多系统之间耦合程度及协调发展状况，它能够决定系统变化的特征与趋势，为系统之间的协同作用提供量化依据。本文使用的耦合协调度评价模型如下：
（1）
（2）
（3）
其中，
为旅游业综合评价指数，
为环保产业综合评价指数，
为两系统的耦合度，
為旅游业与环保产业的综合评价值，
为两系统的耦合协调度。耦合协调度
，耦合协调度越趋近于1，耦合效果越好，表示两者逐渐趋向新的有序结构，反之，向无序发展。当
和
测度指标范围为京津冀或东北三省时，则测算的耦合协调度为区域耦合协调度;当
和
测度指标将京津冀和东北三省作为一个整体区域时，则测算的耦合度为双元耦合协调度。
该模型也可以用于测度京津冀旅游业和东北三省旅游业的耦合协调度，以及京津冀环保产业和东北三省环保产业的耦合协调度。当
为东北三省旅游业综合评价指数，
为京津冀旅游业综合评价指数时，
表示两区域旅游业的耦合协调度;当
为东北三省环保产业综合评价指数，
为京津冀环保产业综合评价指数时，
表示两区域环保产业的耦合协调度。
基于耦合协调度的计算结果，可以判断旅游业与环保产业的耦合协调程度。其判断标准与类型划分原则为：根据旅游业与环保产业水平耦合协调度D值的大小将两者耦合协调程度划分为三个层次共十种基本类型[16]——可接受区间（当
时，为优质协调发展型;当
时，为良好协调发展型;当
时，为中级协调发展型;当
时，为初级协调发展型）、过渡区间（当
时，为勉强协调发展型;当
时，为濒临失调衰退型）、不可接受区间（当
时，为轻度失调衰退型;当
時，为中度失调衰退型;当
时，为重度失调衰退型;当
时，为极度失调衰退型）。
（三）评价指标体系
在对旅游业与环保产业进行耦合协调度评价前，需要对旅游业和环保产业的发展水平构建一个合理的评价指标体系。本文基于国务院颁布的政策文件和国内外相关文献，最终确定旅游业系统包含14个指标，环保产业系统包含12个指标，共计26个指标，具体如表1所示。
本文将旅游业系统分解为旅游业概况、游客接待量、旅游收入3个一级指标，共14个二级指标。其中，旅游业概况有5个指标，分别是景区数量、从业人数、旅行社数量、旅行社从业人员数和星级饭店数，这些指标可以从旅游资源与配套服务水平的方面为分析旅游业概况提供依据。游客接待量有3个指标，分别是入境游客数量、国内游客数量和旅游景区接待人数，这些指标从国内、国外和旅游景区3个角度分析游客接待量。旅游收入有6个指标，分别是旅行社营业收入、国际旅游外汇收入、旅游总收入、景区门票收入、星级饭店营业收入、景区总收入，这些指标主要为分析旅游收入提供依据。
本文将环保产业系统分解为污染状况、环境治理和环保建设3个一级指标，共选取12个指标。其中，污染状况有3个相关指标，分别是城镇污水排放量、工业废气排放量和工业废水排放量，选择这三个指标的原因是他们能够一定程度上表现出当地环境污染的情况，而环境污染是制约旅游业发展的重要原因。环境治理有6个相关指标，分别是工业废气治理设施处理能力、城市污水处理率、生活垃圾无害化处理率、建成区绿化覆盖率、人均绿地面积和每万人拥有公厕数，这些指标能够代表一个地区环境治理的能力和城市环境质量。环保建设有3个相关指标，分别是园林绿化基础设施建设投资额、市容环境基础设施建设投资额和环境污染治理投资总额，这些指标可以为分析环保产业建设水平提供依据，并表现出一个地区对治理环境污染、美化环境、提高环保产业水平的重视程度。
文中的指标数据分别来自中国环保产业数据库、WIND数据库、CEIC数据库、EPS数据库，各指标统计口径统一。
三、实证分析
本文采用先分后合的思路，首先从独立区域的情境下，对产业耦合协调度进行分析，并比较两个区域的旅游业与环保产业耦合协调度。然后在独立产业的情境下，对区域耦合进行分析，并比较两个产业在区域耦合情境下的发展状态。在此基础上，基于区域耦合与产业耦合的双元耦合情境，在京津冀和东北三省协同发展的情境下，分析旅游业与环保产业的相互促进和协同发展趋势。
（一）区域层面耦合协调度分析
⒈ 京津冀旅游业和环保产业的耦合协调度分析
2007—2016年京津冀旅游业和环保产业的耦合协调度及类型如表2所示。
由表2可知，2007—2016年京津冀旅游业和环保产业总体发展一直保有平稳的增长态势，由初始的中度失调衰退型逐步提升为勉强协调发展型，最终在2016年攀升至初级协调发展型。整体上来说，环保产业为旅游业的发展提供了一定的动力，而且两者相互促进、相互提升的作用逐渐增强。2013年、2014年和2016年耦合协调度较好且旅游业和环保产业发展较为平衡，相互促进、相互提升的作用较为明显。除个别年份旅游业和环保产业的发展极为不平衡外，大部分年份发展都较为均衡，相互促进的效果较显著。与此同时，旅游业和环保产业的耦合协调度虽一直处于稳步上升的发展时期，但2013年以来环保产业整体的综合发展水平要滞后于旅游业的综合发展水平，而两者增速发展水平的不均衡性将会影响日后两者耦合协调度的进一步提升。
⒉ 东北三省旅游业和环保产业的耦合协调度分析
2007—2016年东北三省旅游业和环保产业的耦合协调度及类型如表3所示。
由表3可知，2007—2016年东北三省旅游业和环保产业的协调发展水平逐步向好，由初始的轻度失调衰退型逐步提升为濒临失调衰退型，最终在2016年攀升至勉强协调发展型。2011年之前，旅游业综合发展水平滞后于环保产业综合发展水平;2011年之后，旅游业取得较快发展，致使环保产业的综合发展水平呈现出滞后于旅游业的局面。正是这两者发展的极不均衡，严重影响旅游业和环保产业的耦合协调度提升，耦合发展类型处于轻度失调衰退型和濒临失调衰退型。直到2016年，东北三省旅游业和环保产业的耦合发展类型才达到勉强协调发展型。东北三省2011年和2016年耦合协调度较好且旅游业与环保产业的发展较为平衡，相互促进、相互提升的作用较为突出。除2011年和2016年以外，其他年份旅游业和环保产业的耦合协调度较低，相互抑制的效果很明显。从趋势可以看出，由于旅游业和环保产业的发展失衡，耦合协调度增长的速度较慢。
⒊ 京津冀和东北三省耦合协调度时序演变比较分析
2007—2016年京津冀和东北三省耦合协调度变化趋势如图1所示。
由图1可知，京津冀和东北三省耦合协调度均呈现稳步上升的趋势，京津冀的耦合发展类型由最初的中度失调衰退型上升到初级协调发展型，东北三省的耦合发展类型由最初的轻度失调衰退型上升到勉强协调发展型，说明两个区域的旅游业与环保产业之间均存在明显的耦合协调关系，且两个系统呈现出协调发展的演化趋势。
对比京津冀旅游业综合评价指数和环保产业综合评价指数的变化情况，可以发现京津冀处在数量增长为主的稳定发展期。2008年北京奥运会提出了“绿色奥运”的理念，把改善环境、污染治理作为奥运规划的首要任务，并制定了严格的环保产业政策措施。这些举措使得京津冀环保产业综合评价指数出现较大涨幅。同时，北京奥运会对京津冀旅游业发展也有较为显著的影响，2007—2008年，京津冀旅游业综合评价指数也出现了大幅度的增长。在两者的共同影响下，2007—2008年京津冀旅游业与环保产业的耦合协调度出现了显著提升。2008年北京奥运会结束后，在环保产业建设力度上京津冀没有保持原来的增长势头，因而环保产业综合评价指数增速出现下降。这使得旅游业和环保产业的耦合协调度在2009—2010年出现了增长乏力的现象。经过两年的调整期，自2011年开始，京津冀旅游业发展与环保产业建设水平不断提升，耦合协调度开始不断攀升，也呈现出越来越强的趋势。
相比之下，东北三省旅游业和环保产业的耦合协调度变化趋势处在上下浮动的低速发展期。2011年之前，旅游业的综合发展水平滞后于环保产业的综合发展水平;2011年之后，环保产业的综合发展水平又滞后于旅游业的综合发展水平。两者发展的极度不均衡严重影响了耦合协调度的提升，耦合发展类型处于失调衰退型。由于经济发展缺少活力，受到外界和内部关系变化的影响，东北三省的旅游业效益极易出现波动。如果不做出及时的调整，在耦合系统内部的循环反馈作用下，振动的幅度会越来越大，使得东北三省旅游业与环保产业的耦合协调度呈现极其不稳定特征。值得注意的是，2015年以来，随着东北三省地区旅游业发展和环境建设水平的持续增强，耦合协调度也在呈现出积极的变化。
（二）行业层面耦合协调度分析
⒈ 旅游业耦合协调度分析
2007—2016年京津冀旅游业和东北三省旅游业的耦合协调度及类型如表4所示。
由表4可知，2007—2016年京津冀旅游业和东北三省旅游业的发展整体保持稳步增长的态势，由初始的中度失调衰退型逐步提升为勉强协调发展型，最终在2016年攀升至初级协调发展型。整体而言，京津冀和东北三省两区域在旅游业的发展上具有相互促进的作用，随着京津冀和东北三省旅游业综合评价指数的不断攀升，在协同发展的作用下，两区域的耦合协调度也在不断提高。与此同时，京津冀和东北三省旅游业综合发展水平虽都处于稳步上升，但东北三省旅游业综合发展水平滞后于京津冀旅游业综合发展水平，而两区域旅游业发展水平的不均衡性可能会影响耦合协调度的良性发展。
⒉ 环保产业耦合协调度分析
2007—2016年京津冀环保产业和东北三省環保产业的耦合协调度及类型如表5所示。
由表5可知，2007—2016年京津冀环保产业和东北三省环保产业总体发展处于缓慢增长的态势，由初始的轻度失调衰退型逐步提升为勉强协调发展型，最终在2016年又跌至濒临失调衰退型。整体而言，在2011年前，京津冀环保产业和东北三省环保产业的耦合协调度一直处于较低水平，2011年后随着京津冀和东北三省两区域的环保产业发展水平的提升，两区域的耦合发展类型刚刚达到勉强协调发展型。随后，东北三省环保产业水平出现了下滑，两区域的耦合协调度再次出现下降，致使耦合发展类型再次跌入濒临失调衰退型。
⒊ 行业耦合协调度时序演变比较分析
2007—2016年旅游业和环保产业的耦合协调度变化趋势如图2所示。
由图2可知，京津冀旅游业和东北三省旅游业耦合协调度呈现稳步上升的趋势，而京津冀环保产业和东北三省环保产业耦合协调度呈现出不稳定的状态。环保产业耦合发展类型由最初的轻度失调衰退型上升至勉强协调发展型后又下降为濒临失调发展型，发展演化趋势极为不稳;而旅游业耦合发展类型由最初的中度失调衰退型上升到初级协调发展型。无论是环保产业耦合协调度还是旅游业耦合协调度，两个区域的环保产业综合评价指数和旅游业发展综合评价指数越高、越平衡，环保产业和旅游业的耦合协调度水平也就越高，所呈现出的演化趋势也就越好。
（三）双元层面耦合协调度分析
在分区域和分行业耦合协调度研究的基础上，为了探讨京津冀、东北三省旅游业和环保产业耦合协调度，也即双元耦合协调度，本文将京津冀和东北三省作为一个整体区域，分别计算整体区域的旅游业综合评价指数和环保产业综合评价指数和耦合协调度，具体结果如表6所示。
由表6可知，2007—2016年京津冀、东北三省旅游业和环保产业发展处于快速上升期，旅游业综合评价指数由2007年的0.289上升至2016年的0.648，环保产业综合评价指数由2007年的0.376上升至2016年的0.524。从耦合协调度看，由2007年的0.327上升至2016年的0.579;耦合发展类型也从2007年的轻度失调衰退型上升至2016年的勉强协调发展型。整体而言，京津冀、东北三省旅游业与环保产业相互促进，相互提升的作用在逐渐增强。值得注意的是，2014年以来环保产业整体的综合发展水平要滞后于旅游业的发展，两者增速发展水平的不均衡性将会影响日后两者耦合协调的进一步良性发展。
对2007—2016年整体区域旅游业和环保产业的耦合协调度进行分析可知，整体区域旅游业和环保产业的耦合协调度总体上呈现上升的趋势，但在部分年份出现了一定的波动。整体区域旅游业和环保产业的耦合协调度由2007年的轻度失调衰退型上升至濒临失调衰退型，并于2011年首次到达勉强协调发展型。2012年耦合协调度出现了较大幅度的下调，协调度滑落至濒临失调衰退型。2013年起协调度重回勉强协调衰退型，并在此后一段内呈现出改善的趋势，但仍未达到初级协调发展型。
四、结论与政策建议
本文基于2007—2016年京津冀和东北三省的旅游业数据和环保产业数据，分别构造旅游业和环保产业综合评价指数以及旅游业和环保产业耦合协调度评价模型，研究了京津冀、东北三省旅游业和环保产业的耦合协调度变化趋势。研究结果发现：第一，从区域层面来看，京津冀2007—2016年旅游业和环保产业的耦合协调度从中度失调衰退转为初级协调发展型;而东北三省2007—2016年旅游业和环保产业的耦合协调度从轻度失调衰退转为勉强协调发展型。第二，从行业层面来看，京津冀旅游业和东北三省旅游业耦合协调度上总体呈现出不断提升的趋势，2016年已达到初级协调发展型;而环保产业耦合协调度较低，且近年来环保产业的耦合协调度有下降的趋势。第三，在双元耦合的情境下，京津冀、东北三省旅游业和环保产业相互促进的作用在逐渐增强。值得注意的是，2014年以来环保产业整体的综合发展水平要滞后于旅游业的发展，两者增速发展水平的不均衡性将会影响日后两者耦合协调的进一步良性发展。
旅游业和环保产业之间相互影响的程度以及各自发展水平决定着两者的耦合协调水平，耦合互动差异产生的深层次原因是旅游资源、环保建设力度和经济发展水平等多方面的。为促进京津冀、东北三省旅游业和环保产业的进一步耦合协调发展，本文建议：第一，打造京津冀、东北三省和环渤海湾的全域旅游路线，形成资源共享和优势互补的全域新模式。这不仅有利于减少京津冀旺季的旅游压力，无形中减少旅游热点城市的环保工作压力，同时对于促进东北三省旅游业发展和整体经济发展具有重要的推动和带动作用。第二，深入践行“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发展旅游业之前要系统评估旅游业和旅游配套服务经营过程中对环境的负面影响，并把这种负面影响控制在可承受的范围之内。第三，通过将公益环保项目和旅游景点结合的方式，用寓教于乐的方式让人们了解环保产业、走近环保工作。这有利于旅游业和环保产业实现双赢，使旅游业发展和环保产业建设协同发展水平向更高层次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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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Study on Coupling Degree Between Tourism Industry and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Industry in Beijing-Tianjin-Hebei and the Three Provinces in Northeast China
WANG Yan1，LIU Ning2，ZHANG Xiao-fei3
（1.Institute of Advanced Studies in Humanities and Social Sciences， Beijing Normal University， Zhuhai 519087， China;2.Shandong Co.， Ltd.Jinan Branch， China Mobile Communications Corporation， Jinan 250014， China;3.China Academy of Northeast Revitalization， Northeastern University， Shenyang 118009， China）
Abstract：Based on the entropy weight method and the coupling model， this paper studies the trend of the coupling relationship between tourism industry and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industry in the Beijing-Tianjin-Hebei region and the Three Provinces in Northeast China. The empirical research results show that at the regional level， the coupling degree between tourism industry and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industry in Beijing-Tianjin-Hebei has evolved from moderately dysfunctional recession mode to primary coordinated mode. The coupling degree between the industry and the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industry in the Three Northeastern Provinces has evolved from mild disfunctional recession mode to a barely coordinated mode. At the industry level， the degree of coupling and coordination between Beijing-Tianjin-Hebei and the Three Provinces in Northeast China has generally shown an increasing trend， reaching a primary level of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in 2016; while the degree of coupling and coordination between the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industry is lower and has tended to decline in recent years. At the level of dual coupling between region and industry， the mutual promotion between tourism and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industries in Beijing-Tianjin-Hebei and the Three Provinces in Northeast China may be greater than mutual inhibition. Measures including creating a global tourism route in Beijing-Tianjin-Hebei， the Three Provinces in Northeast China， and the Bohai Bay， reasonably assessing the negative impact on the environment during the operation of tourism and the related supporting services， and including environmental industries as indicators to be taken into account before tourism development can be further improve the coupled and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of tourism and environmental industries in Beijing-Tianjin-Hebei and the Three Provinces in Northeast China.
Key words：tourism;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coupling coordination; entropy method;Beijing-Tianjin-Hebei;the Three Provinces in Northeast China
（責任编辑：尚培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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